2)包羞耻忍辱寻凶手_风流小道姑(古风gl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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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人散了,众花娘都梳妆打扮得当,拜会唐莞,直如百官上朝一般,禀奏各自新旧相好如何,那个刷子肯使钱,众人多用力帮衬,那个乌龟落魄了,以后不要让进来,等等。

  唐莞兼听并蓄,运筹帷幄,训诫嘱咐,施行赏罚,凛然不愧花主之名。

  至于柴小九,她连花娘小脚都够不着,就是去后厨搭下手,也被嫌手脚不利索,每日只能干些倒泔水、刷尿桶的蠢勾当。

  这般下去,何时是个出头日子了?

  小九无事时,便换了道袍,撑起杆子(就是当时那孝幡儿),去街上算命,试靠自己一张嘴,换点儿碎银铜钱。

  今日,小九也扛着杆子,在街上彳亍徘徊,唱起金婼菜新教她的卖卜歌儿来——

  “天为罗盖地为毯,日月星辰伴我眠;何人撒下名利网,富贵贫困不一般;

  “骏马驮着痴呆汉,美妇常伴拙夫眠;八十老翁门前站,叁岁顽童染黄泉;

  “守法晚晚难安眠,强梁夜夜弄歌弦;损人利己财万贯,正直公平落饥寒;

  “修桥补路瞎双眼,杀人放火蟒衣穿;岂是老天不睁眼?八字生来命该然!”

  小九唱罢,只觉倒不过来气,眼冒金星咳嗽几声,继续道:

  “此乃时也,运也,命也……知生知死,知因知道,若要问前程,先请卦金……咳咳咳!”

  小九哪里知道,婼菜教她的这一套,本是说书定场诗。

  街上顽童听了,只当是先生要讲故事,都在后面跟着,结果走了半天,翻来覆去只这一段。

  猴儿们不耐烦了,捡起小石子儿、干果核儿打小九。小九躲又躲不开,赶又赶不尽,只能蜷在墙边儿,呜呜咽咽求饶……

  顽童们欺负一会儿,腻了,朝小九扬沙子吐口水,一窝蜂散去也。

  小九把身上尘土掸了,咂摸卦歌意思,想自己出娘胎十五年,秉承叁圣教诲,敬重孝敬师长,不曾干过半点儿伤天害理勾当,如今分文也无,落得这般境地,不禁鼻眼酸楚,堕下泪来。

  “呜呜……杀人放火……他娘的金腰带……补路修桥无尸骸……干你娘的……问前程,卦金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  小九揉着眼窝,边哭边吆喝。

  忽然,小九只觉周围黯淡,猛一抬头,见身前一杆幡子遮了日头,上书七个烧饼样的大字:

  “八十万禁军教头。”

  小九吓得痴傻了,叫道:“啊也!师父你好大的胆!”

  来者不是别人,正是那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,眼下水泊梁山第4把交椅头领,天独星豹子头林冲是也。

  “你一个相面算命的,竟管卖膏药的叫师父!”林冲笑道,“难怪一分也卖不出去!”

  林冲说着,把幡子一揽,背面写的是“狗皮舒筋膏药贴”。

  原来林冲打扮成江湖使枪棒卖膏药的。凡干这行,都自夸是“禁军教头”,于是林冲自作幡子招摇,反掩人耳目。

  林中在小九身边坐下,打开随身包裹,膏药零碎铺开,又抓一把炒黄豆给小九,说道:

  “你那信,我已经托人送上山了。丑话在前头,如今柴大官人上了山,好似叁世佛从大庙搬进伙房,好不好使,可难说了。”

  小九一天米水未进,抓着豆子咯吱咯吱猛吃,嘴里含混应承。

  “比起这个,你那宝贝,藏在哪里了?”林冲问道,“莫不是像那愚痴妈子老汉,藏在灶台炕洞深处,来日一把火都烧尽了?”

  小九抹抹嘴,对林冲道:“师父勿忧,小道自有神通!”

  “切,你有个屁的——!”林冲话音未落,慌忙乖巧起来,“诶!诶!——哪儿来的鸟儿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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