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往楼下倒去……
疼痛瞬间席卷全身，应该有骨头断裂了。
唐衿颤动着睫毛，缓了好久才睁开双眼，只见一片猩红。
血……
好多血……
他的孩子，正在离他而去……
费力地抬手紧紧捂着疼痛的肚子，唐衿眼眶溢出眼泪，眼神流露出不舍与痛楚。
这是他和主神的孩子……第一个孩子……
因为不喜欢孩子，原本他以为对这个感到陌生的孩子，心情顶多只有些许复杂，或许还有点不舍，仅此而已。
可当他看到满目猩红，感受到生命从体内流逝时，一股巨大的恐慌陡然包裹住他，恐惧，和害怕失去，将他彻底包围。
他好像……后悔了。
唐衿张口想要喊陆文斯的名字求救，可刚一张开口，忽然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别墅，话还未出喉咙立马又被他逼回去。
管家不过是起床倒水，夜里察觉到些许动静，便走出来看了一眼。
当看到昏暗的风光下，人鱼痛苦地躺在血泊之中时，吓得三魂跑了气魄。
“小衿！”
管家忙打开旁边的开关，周围忽然发亮。
他冲向唐衿把他扶起来，一边大喊着：“来人！快来人！”
别墅外面，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打断偷袭巡逻的保镖，将他们放倒然后摸进去搜索人鱼。
当看到别墅忽然灯光大亮时，立马停止行动，双双对视一眼，往后退去。
被吵醒的陆文斯穿着睡衣走出来，眉眼散发着寒意，可当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人鱼时，一切冷静克制全部烟消云散。
他猛地冲下楼，速度飞快，连忙将地上的人鱼抱起来，跑步并做两步地回楼上：“快喊医生！”
他冰冷的声音很紧绷，带着些许颤音。
管家没敢迟疑，立马去联络医生。
唐衿在疼痛之中昏死过去。
他做了个梦，梦到一条小小美人鱼，有着和他一样的尾巴，耳鳍，还有美丽的水蓝色长发。
不同的是，他长得很像陆文斯。
梦里，小小地美人鱼一直盯着他，没有说话，只是眼神非常悲伤。
这双眼睛，看得唐衿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撕扯着，疼得呼吸微颤。
眼角忽然传来些许痒意，他缓缓睁开双眼，便看到一根手指温柔地拭去眼角泪珠。
湿润的睫毛轻轻颤了颤，见手指离开，唐衿下意识抬手抓住它。
陆文斯神色微顿：“做噩梦了？”
他声音沙哑，透着一股疲惫，双眼通红，看起来像是很久没睡觉了，下颌长出了些许青胡茬。原本干净英俊的男人，现在竟然显出几分颓废。
唐衿愣愣地看着他，忽然，像是想到什么，抬手另外一只手，放在腹部上，
陆文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，却没有感到多少意外，只说：“我刚才在困极了的时候，睡过去了，也做了一个噩梦，有一条未出生的人鱼宝宝，很悲伤地看着我。”
“唐衿。”
陆文斯站起身来，俯身向他，泛红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的双眼，声音一改往日的冷漠，变得沉重复杂：“你很聪明，会说人类的语言，又很会看人的脸色行事。”
唐衿脸色微白，怔怔地盯着陆文斯，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。
“我很奇怪，常年深处在海里的人鱼为什么会说人话？我查了很多资料，都弄不清楚，从逻辑上来看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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