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我的人,应当不至于袁氏报复的圈套。人的性情有离奇,凡事任情而、率性而作,但我们的交情只在风月故事之间,把这事交托给她,风险不大了?”
裴饮雪道:“你看见她室内屏风上画着什么了吗?”
薛玉霄摇头。
“《出游踏青图》,画上一男子,在春日中捉到一只白蝴蝶的情景。”裴饮雪说,“旁边字,记亡夫梁氏昔日在会稽郡中同窗共游,忆其被迫改嫁受世俗逼压而死,离恨久长,痛、痛、痛。”
三个痛字,在口中的语气极平淡,但薛玉霄却立刻共情到一股翻腾不断的绞痛。她下识摁了摁口,望着裴饮雪的面容,缓缓吐出一口气,低声道:“你的思,她一生问情,情痴者,不会被普通的功名利禄所收买?你细到这个地步……我竟然没有发觉。”
裴饮雪说:“你在留那棵红珊瑚树。”略微靠过来,盯着她的眼睛,两人贴得很近,“触景生情,你在想着谁呢……谢不疑吗?”
这道目光清寒通彻,带着一种别样的询问之。薛玉霄蓦然想两人手指相握的触感,那种细微的痒,就像一条白蛇的尾巴蜷上手腕,尾尖拍打出与脉搏伏相谐的震颤。
她面对这种询问,态度极诚恳、真挚,对道:“我在想,咱们家的珊瑚树比那个更大。”
裴饮雪:“……”
薛玉霄继续道:“这种东西还大的比较好。”这次换薛玉霄逼近了,她唇边带上一点促狭的笑,墨眸柔和,“大出一个手掌那么长,”薛玉霄的手指展开,贴上裴饮雪的指尖,向内截取距离,示给,“有——这么长——有没有?你记得吗?”
裴饮雪:“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不不记得了?”薛玉霄笑眯眯地说下,“没关系,我给你量量,看到底大少——越大越名贵,不有这样一个说法?”
裴饮雪忍耐不住,掌酥痒一片,马上抽手,羞恼地说了一句:“轻佻。”
薛玉霄叹道:“你看,我只说珊瑚树嘛。何以招得你恼了?”
她握住裴饮雪的手,在手背上摩挲片刻,看来很大度地笑道:“你要说——妻主,咱们家的摆件就比较大,比较名贵,可以让我好好量一量,如不这么说,怎么比得上你在祝家娘子面前还摸我的手、这样的放诞礼呢?裴郎,明明你先勾得我啊!”
裴饮雪安静半晌,任由她摩挲手背,将霜白的肌肤揉搓得轻微泛红。面上不显,中却默默想到:“那又如何……下次若还让我吃醋,我依旧会这么做。对妻主生出独占欲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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