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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是当初的那个冷清月，她现在重生了，更不会搭理宝婵了。
这家金店看起来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，大白天光的，居然大门半开半闭，伙计猫在柜台后面都快发出呼噜声了。
四个人悄然无声地进了店，伙计也没发现有人进来。
这生意做得十分不上心啊。
既然伙计都是如此不上心，店里的珠串金银也算不得什么好货色了。
靠墙一排排落了薄尘的货架上，东一个西一个摆着手串啊、手镯啊、珠钗啊，阳光从高高的窗棂上透过来，没有半点生机，反而有一种末世穷途的感觉。
这感觉真是不吉利啊。
袁华不想逛，冷清月倒是兴致勃勃，这些明显一眼看去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的珠串、手镯的，她还一一拿起来看了看，还仔细将尘灰拭去，举到从窗棂透过的阳光下，闭了一只眼细细查看着。
这一路从都城到清禾，袁华很少感觉到冷清月的情绪。
这会儿也许是知道清禾暂时安全了，袁华能感受到冷清月心中那种悲凉又......平静的矛盾情绪。
她居然不是恨苏清墨？
悲凉而平静......其实她还是爱着苏清墨的啊，即使苏清墨这样对她，她还是爱着他。
这都什么事啊？
不过，至少现在的冷清月已经没了那种飞扬跋扈、任性妄为的性子，说到底，她还是吃了大亏啊。
冷清月十分有耐心，将货架上的饰品一件一件取下来、在手上摸索着，将尘灰拭去，举到阳光下查看。
透过阳光查看饰品的这个动作，冷清月那种重生的感觉越发地浓烈了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伙计已经站在冷清月的身后，虽然这家店生意不怎么样，小伙计也十分偷懒，可他倒不是一个鸹噪商人，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冷清月后面，既不推销也不催促，更不主动站上前刷存在感。
货架上一共就没几件饰品，冷清月挨着擦拭一遍也很快就过去了，“伙计，你们这里，就没旁的东西了？”
小伙计看了看冷清月，也许是她女扮男装的模样让活计有些疑惑，他犹豫了一下没开口。
不等袁华开口，冷清月自己先开口了，“你们且在外面候着，我一个人慢慢瞧着。”
宝婵不愿意，六月二话不说拽了她就走。
小伙计还是没说话。
冷清月抬头看了看窗棂上的那只朽得快要化掉的半只蝙蝠，幽幽地说，“这个时节，塞外的风，该是打得人脸上生疼了。”
小伙计愣了一下，“姑娘......公子说得是，不过呢这个时节，塞外尚有小江南。”
袁华脑中清晰地映出当年的情形，苏清墨当年便是如此与小伙计对话的，他们这是在对暗号。
冷清月，你又想起了什么啊？
“是啊，塞外小江南再好，到底没了马奶茶。”
小伙计垂手单膝跪地，“马奶哪儿都有，得看公子喜欢喝几分的马奶了。”
“半分都没有的马奶茶，那才是最令人思乡的。”
“公子且等等，我们东家有好东西给公子过目。”
原本睡意朦胧的小伙计静悄悄地走过柜台，从柜台后面消失了。
冷清月幽幽地自言自语，“这一次，你可还有什么我看不见的暗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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