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下。
就是“四个点”的意思。
龚奉顺根本不需要明说，陆远自然心知肚明。
这就是回扣。
尽管银行系统有明文规定，工作人员绝对不允许假公济私中饱私囊，吃回扣是违规违纪，一经查出绝不姑息。
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，回扣的方式多种多样，很容易就可以绕过监管，除非有人故意使坏，否则绝对不会留下什么把柄。
这样的操作，银行里的老油条得心应手，龚奉顺当然不可能例外。
但这种行为，说穿了是有风险的，不但龚奉顺涉及受贿违法，连陆远都有可能牵涉进去。
陆远自然不可能答应下来。
“咳，咳！”
他咳嗽两声，不动声色的把茶几上的几滴茶水，随手擦掉，正色道：“龚行长，你这不是为难我嘛，银保监局可都是有明文规定的，这么做……不太妥当吧。”
“呵呵，没错，我也是跟陆老板你开个玩笑，是制度，是风险评估机制决定的。虽然我是行长，也不能违反工作制度，你要是扩建辣椒酱生产，或者继续盖超市，我都能帮你出出主意，可你要搞房地产，实在是有点儿……”
龚顺昌尴尬笑了笑，慢慢伸出右手，把大拇指之外的两根手指头搭在茶几桌面，对着陆远点点头，“这样如何？”
两根手指，就是两个点了。
一千万贷款如果能批下来，两个百分点的回扣，就是二十万。
哪怕换成别的方式，他能拿到的好
处费也绝对不会低于这个数，如果后续追加贷款，好处费自然越来越多。
只是……
对面的陆远，依旧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，压根没有点头甚至犹豫一下的意思。
还是那句话，行贿受贿这种事，陆远……不屑为之。
“哎呀……”
龚奉顺的表情分外尴尬了，等了一会儿，见陆远都没有任何反应，这才脸色一沉，声音有些艰难的道：“陆老板，这样吧，你先回去，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。这么大的数额，就算我个人同意，很多流程也是必须要走的，还得请示上级……”
他算是看出来了。
陆远压根没有给回扣的意思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，就算继续降低回扣比例也没有多大用处了。
陆远从沙发上站起身，笑着点点头，从皮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放在了龚奉顺面前，点头笑道：“行，那就先这样。如果贷款能下来，到时候我做东，龚行长一定要赏光，咱们一起吃个饭，好好放松放松。不能批也无所谓，工行不批，咱们安景不是还有别的银行嘛！”
龚奉顺的脸色再度一冷，可很快又恢复了脸上笑容，哈哈一笑，“陆老板放心，能帮，我一定帮忙。”
说到这里，已经没什么好继续谈了。
陆远起身告辞，龚奉顺将他送到办公室门口。
看着走廊上，陆远的背影消失，他的眉头却越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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