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六十二章 砀山围城战(七)_战国野心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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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以拓宽壕沟都能算出来……然而有什么用呢?”

  这一句有什么用呢,彻底问住了身边的亲信谋士。

  都说,兵者,诡道也,那说的是战略。

  现在墨家就把战术摆在了每个人的面前,包括守城的人都能看出来墨家的战术、推断出城外平行壕完工的时间,判断出炮兵部署的位置……

  问题是,怎么办?

  墨家把一切都展现给了守城一方,看出来又有什么用?

  正在皇父钺翎将要焦躁的时候,一名亲信轻轻拉了一下皇父钺翎的衣角,皇父钺翎明白这亲信是让他压抑一下心中的烦躁,免得彻底让人心涣散。

  于是急切间换上一副真正善于养士之人的谦和,用优雅的贵族姿态对自己刚才烦躁的事表达了一下歉意。

  待到无人处,皇父钺翎问刚才拉他衣角的那士人道:“你有何良谋?”

  谋士反问道:“公以为,按照墨家现在的挖掘速度和攻城手段,城邑还能坚持几日?”

  皇父钺翎看看天,这人既是心腹,素来反墨,便也不必遮掩,只道:“若无阴雨,最多十日。”

  谋士又问道:“若城破,以公之所为、以墨家菏泽审判田午之行径来看,您觉得您可以活下去吗?”

  皇父钺翎哪里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?

  到时候墨家就算不想沾血,将他丢给戴氏一族,戴氏会选择让他流亡?只怕会把宋国一切矛盾的责任都推给他,然后以民众之意将其处决。

  宋国的矛盾不是他积累下来的,而是积重难返,若是一个碌碌无为之人,或许反倒还可以让这矛盾不至于这么快爆发。

  正是因为他有野心有壮志,才导致了矛盾的不可压制。

  如今看来,死已经是必然之路,墨家不会饶过他,至少要用他的血做个警示:谁敢学他,那就是死路一条。

  面对这样的问题,皇父钺翎用当年子产变法时候的一番话,感叹道:“苟利社稷,死生以之。”

  既是这样说,便等同于默认了自己必死的结局。

  他没想到诸侯们会如此短视,更没想到自己面对泗上的攻势可能连一个月都坚持不到,自己花费重金修筑的砀山要塞在泗上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。

  亲信谋士见皇父钺翎回答的如此淡然,便又问道:“将死者,第一要务,便要想如何复仇。”

  “现在那些人想的办法,都无意义,就算今日废掉百余人,挖掘了城外两三处壕沟,也不过是将破城之日推迟一天。”

  皇父钺翎皱着眉,看着那谋士,冷声问道:“你是何意?如你所言,我应该投降泗上?你莫非是泗上说客?”

  这话听起来,就像是在说不要去考虑是否守得住了,不如考虑一下别的。

  什么是别的?

  弦外之意,皇父钺翎觉得无非就是投降。

  那谋士摇头道:“我非是说客,我与泗上有不共戴天之仇,我的父亲死于当年商丘之变。”

  “我只是想告诉您,既然您已经是必死之局,与其考虑怎么样才能晚死几日,不如考虑死后复仇之事。”

  “岂不闻泗上所讲的那个‘执政变法遭到贵族反对,死前用计害七十家绝嗣’之故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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